和他認識是在網上。在那兒,我和他都是虛幻的,他是風之子,我叫月之舞。我是北方的冷月,他是南方的微風。我和他總是很有默契的在每天 9 點鐘上網。這種默棄是心照不宣的,我沒問過他的名字,他的背景,他也從未問過我。但他把他的電話給了我,可是半年了,我從未打過。直到有一天,我發現他三天沒來了,才想起以前我們聊的很愉快。我從未像今天這樣工作得如此效率低下,心神不寧,坐立不安。“難道我愛上他了?”我放下手中的工作,考慮了三個小時,結果是肯定的。我是辦事很少考慮後果的人,尤其是自己的事情。於是我定了一張下午飛往那個美麗城市的機票。

  傍晚時分,我已經在這個陌生城市的機場咖啡廳休息了。剛才我撥通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,聽到風之子低沉的嗓音,沒有驚訝,沒有責備,只說了一句:“在機場咖啡廳等我。”那口氣仿拂是已經想到我會來一般。半個小時以後,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出現在大廳門口,然後徑直向我走來。我抬頭望著他,這是一張南方人少有的輪廓分明的臉。“月之舞,我們走吧。”我以為女人的直覺是很發達的,現在卻要佩服眼前這個男人的直覺了。


  我沒帶行李,只有隨身的一個小包,我沒打算住很久。風之子開著他的車過來,我看了一眼車標,BMW,寶馬。我有點對他刮目相看了。我坐在風之子的旁邊,車內一片沈默,我和他一時都找不到話題。

  不經意間,我瞥見他在左手無名指上的一隻訂婚戒指發出美麗的金屬光澤,我滿心的希望頓時煙消雲散。但這只是一瞬,我希望自己給他的印像是來度假的,朋友之間的情意而已。

  他把我載到一家很著名酒店,說幫我定好了房間,先讓我梳洗一番。我走進我的房間,禁不住感歎他的細心。這是個帶露臺的房間,露臺下面就是深沉平靜的海。我告訴過他我喜歡海的。

  稍稍梳洗後,我匆匆下樓,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是有限的。我們一起去吃飯。我們的話很少,我不願多說話。他是已經訂婚的人,半年的交往雖然短暫,但我知道他是不輕易許諾,但一旦許下諾言,就會堅持到底的人。我怕自己的言語會洩漏心底的秘密,讓他的心亂起來。我不是自做多情,從他憂鬱的眼神,我懂得他心底的矛盾和悲哀。也許每個男人有了溫柔似水的白玫瑰,都想擁有一朵熱情似火的紅玫瑰。他不想要,我也不想做紅玫瑰。

  一天一天過的很快。他有他的工作,有他的家。他幾次邀我去家塈之丑A我都拒決了。我怕見到他的小鳥依人的准太太,因為那會讓我很心痛。他每天下午來陪我喝下午茶,講過去我們談過的話題。其餘的時間我就坐在露臺上望那一片深沉而憂鬱的海。日日如此,夜夜如此。

  明天我就要走了,當我告訴他這個消息時,他沈默了一陣,然後說:“是嗎?要走了?我就不送了。”我點點頭。我知道,我和他誰也承受不了分別時的傷感。
  我定的機票是今晚的。今天沒有喝下午茶,而是在沉悶,傷感的氣氛中吃完了午飯。我向他要了一張他的名片做紀念。
  還有四個小時,我就要離開了。我按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公司。他的秘書已等我很久了。我問她為什麼風之子的名片上沒有他辦公室的電話。“我們老闆辦公室堨u有兩部電話,一部是只給他未婚妻的,號碼只有他們倆知道。另一部,我就不知道了,好像從未響過。”我鼻子一酸,險些掉下淚來。

  “小姐,你沒事吧?這是老闆要我給你的,還囑咐我,如果你要見他,他在辦公室等你。”我拿著這給輕飄飄的大盒子,在他辦公室門前默默的站了一會兒,最後還是離開了。
    
   飛機上,我打開似乎空無一物的盒子,淚流滿面,因為盒子堥S有別的,是他的發出美麗的金屬光澤的訂婚戒指。而我和他,永遠也不會再見面了。我們都放棄了這9天的愛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