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靠在我臂膀休息的書方,我在回台灣的飛機上開始回憶這短短的一個星期。
書方討厭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親暱的舉動,她認為這些應該是情侶私下的行為,在出發前她一再地警告我。因此我妹並不清楚我和書方已跨過朋友的門檻。即使是在昨天,我們在華嚴瀑布前留影時,在鏡頭看不到的背面,書方主動地緊緊地握著我的手,但是一拍完照,她就立刻鬆開。
坦白說,在人前人後親暱,我也是渾身不自在,所以對書方的要求我並沒什麼特別的意見。但是現在,書方卻無視我妹的存在。我想,書方是真的累了,雖然我也沒比她多睡多少,但是我還想多看看她。
其實對我而言,這段感情也是有一點陰影存在,並不是全然的樂觀。
我們倆都是用情至深的典型,對彼此又有濃切的愛慕,因此一開始交往就如烈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。這種乾柴烈火式的感情,在劇烈燃燒後還有什麼會留下來?
套一句楊威利的名言『如果事不關己的話,我真想好好地看一看。』
我喜歡細水長流式的感情,聽說這種戀愛才能長久,我願能伴她一生。不過事情演變至今,已經不再是我或是她能控制的了。
「愛與被愛,你會選擇那一種?」在日本的夜晚,書方一再地問我這個問題。
「當然是彼此相愛啊!不管是愛人或被愛,沒有對等的付出都會很辛苦。」曾經遍嘗單戀滋味的我,我想是夠資格這樣說。
「我當然也愛你啊!可是我擔心,我永遠也沒辦法忘掉另一個人,我害怕,我不能夠如你愛我般地愛你!」書方說出她憂鬱的緣由。
「不要心急,我又沒有要求妳什麼!時間自然會給妳答案。妳將會看到我對妳的用心,會看到我的真情。我相信努力,也相信緣份。會有那麼一天,妳終究會明白妳要的是什麼,如果我的付出,不能夠擁有妳,我也會相信那是緣份還不夠。所以在那之前,不需要強迫妳自己要去忘記誰,那個人,妳也應該讓他擁有對等的機會。」她的掙扎雖然我沒有經歷過,不過,我能懂。
「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?他是你的情敵啊!」書方的聲音充滿著困惑,我很清楚她的懷疑,我是真的愛她嗎?
「不是對他好,是對我心愛的女人好!我衷心盼望我愛的人能擁有她想要的幸福,這樣不可以嗎?」看著書方,我嘆了口氣。
「我希望忘懷他的日子能快點來,還有,以後不許在我面前嘆氣!我討厭人家對我嘆氣!」書方的語氣忽而溫柔忽而嚴峻,女人果真是善變的動物。
「你覺得我的身材好嗎?」書方看了我好一响,才寫下這個問題。
小妹的男朋友開得利卡來接我們,在回到台北的路上,因為有些私語不方便公開交談,書方用著登機卡的背面和我筆談。
「很好啊!該突的地方突,該翹的地方翹,有什麼不好?」我寫下答案。
「可是有人嫌我的胸部不夠大?」書方看了我的答案,低著頭輕笑了一下,又繼續下一個問題。
「我又不喜歡太大的胸部,那些重得垂下來的乳房,那一點好看?」這不是違心之論,這是我真實的看法。
「那你喜歡什麼樣的?我想,嗯!如果真的不合你的意的話,現在整型又不會花多少錢。」書方的眼神有些許驚奇,些許困惑,些許瞹眜。
「我啊!我喜歡堅挺的乳房。」看著書方,我考慮一下,決定還是寫出來「還記得熱海那晚嗎?我倆僅穿著浴袍相擁?我就覺得妳的胸部好挺!刺得我好痛!」
一股紅潮從書方的粉頸直達耳根,她掩著羞紅的臉的樣子好迷人!
「我要把這張紙裱裝起來,當作傳家之寶!」我繼續寫著。
書方一把搶過紙條,偷偷地踫了一下我的手臂。嗯,她是用胸部。
車子剛好要下重慶交流道,我下車買了幾樣工具。
「剛剛你下車的時候,你妹邀請我這個星期天到你家去玩,我說沒有先問過你的意見,怕你會生氣,現在想起來,我好像把自己貶得蠻低的?」
回到車上時,書方把那張我要裱裝的登機卡還我,給我看她寫在別張紙的話。
「那你要來嗎?」我在她的字跡下方接著寫。
「先聽聽你的意思,我再考慮看看。」書方沒有正面答覆。
「我太瞭解我媽了!現在妳如果來我家的話,她會表現得很積極,我擔心妳感覺會有壓力!」我當然很希望她來我家,可是我有點擔憂書方會遷怒於我。
「你不用煩惱這個,我會裝做聽不懂!」書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。
「你想來我家看什麼呢?」我不大瞭解書方的用意。
「我也不知道我要看什麼,去了我才會知道。如何呢?現在或許我還有些興趣去你家看一看,以後我就不知道了。」書方有點捉挾地看著我。
「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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