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轉-小說】寒武紀工場駭客 19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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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lashon
2003-04-20, 06:29 PM
印卬以為摩理要上去八樓的會議室開會,誰知摩理卻下到一樓,直往大樓後方走去,印卬只好頂著一個大問號跟上。

摩理領著印卬來到一塊小型空地上,他要印卬站在一邊別動,然後自個兒在空地上來回地走著,過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:「果然如此。」
印卬正納悶他在自言自語些什麼,忽然,摩理又冒出了一句話,而且此話令印卬希望自己最好也能聽不懂就算了(逃避現實症候群)。
「有內應。」摩理目光炯炯,十分篤定地說出結論。

印卬滿腦子都是沒有答案的題目:為什麼摩理像隻獵犬般地在此處來回走幾個趟,就能察覺出有內應?他說的人會是我嗎?我不算是內應呀(應該算是入侵者才對)!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內應是誰呢--那個幫忙更改人事檔案的恩人……

「摩先生?」印卬覺得發出來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,因為他腦袋裡都是嗡嗡聲,把自個兒的話音都給遮蔽了。
「四百七十攝氏度,你叫一九零五浦雷米爾增派一個人到會議室門口待命,等我發出指示就抓人。」
印卬更加不安地應諾:「是的。」

印卬向隊長請調人員之後,就忙著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做:要抓我的話有必要到會議室門口嗎?大廳就有保全人員了呀!那麼現在要先逃嗎?

摩理看著自己的手掌,然後又收掌成拳:「在會議當中我就要把內應給揪出來。」他抬眼注視著印卬:「你記得,要密切留意財務長的一舉一動。」原來內應是指財務長!?他又白緊張了半天……

印卬覺得:要跟摩理周旋的話,最好得是貓轉世,不然細胞絕對是不夠死的--若不是早晨才對某人說過『要穩重一點』,他真想將這個嚇死人不償命的摩理痛罵一頓!


「北歐區商業代表團那群人真可笑,以為區區一個財務長能有天大的本事,竟然相信透過他就能取得優先聯合開發權。」摩理看著桌上那堆散亂文件,那是代表團成員們憤而離席所留下的,而他這番嘲諷對方短視之詞,兩分鐘前也曾當著代表團的人說過一次,現在又說一次來炫耀自我姿態高於對方。

印卬還在回想方才財務長被拘走時可憐兮兮地模樣,對摩理的話沒打算搭理。印卬驚訝於摩理竟能僅憑著空地上殘留的蛛絲馬跡--髮油味、衣料絲線,就得知誰在該地密商過。(他是福爾摩斯的崇拜者嗎?)

而且他似乎十分清楚內部人員的習慣,將其勾結手段、吹噓說詞都一一說中,財務長被他揭穿得欲哭無淚,而且摩理連出手的時機都拿捏得極準,因此沒有人能夠自我開脫。

然而,儘管那一段針鋒相對的激辯場面頗為精彩,但終究是一齣垃圾至極的商場惡鬥現形之戲,印卬看得十分難受,也不打算將細節轉述給任何人,所以他很懊惱自己記性太好而使之歷歷在目、句句在耳,想忘也忘不掉。

摩理可不喜歡說話時被人忽略,他直視著印卬發問:「你覺得這些人拿各式各樣的條件彼此區隔、彼此競爭、不計手段互相攻訐,究竟是好是壞?是文明還是野性未脫?是進步的動力還是掠奪的藉口?」

這會兒是摩氏哲學開講嗎?印卬淡漠地回答:「這不是我生活中的主題,我沒有意見。」你有什麼立場問這些呢?那不是你自己常做的事嗎?為何以批判的口吻詢問我,彷彿自己並未涉入其中?

「誰說你不在其中?你可是身在一般企業中工作哪!除了各個企業之間有爭鬥,企業內部也不乏相同的野蠻行為模式;開會前我和你經過的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嗎?那裡開過無數場秘密會議,小型的、惡意的、勾心鬥角的。」

「是的,我想你說的是事實。」僅僅是會議室裡就見識過數次的角力戰,印卬深感文攻與武鬥一樣充滿暴戾之氣,一旁看著就覺得很反胃。「既然你意識到不論異領域或同領域的傾軋都很荒謬,卻又為何不斷打擊每個與你往來的對象?」

印卬沒有心思留意自己的言詞已經不像個保全人員,而摩理又未予以斥責,倘若秘書長在場,大概又會替印卬捏一把冷汗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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