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urk
2001-12-03, 01:14 AM
希望小品~*天使*
天使，有個傻女孩仍在碧潭湖畔等你回來．．．你知道嗎？
多少次在惡夢中驚醒，夢見你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事實上，你真的已離我而去，一點也沒有猶豫．．．
＜小苓！妳怎麼還在畫他？這個負心漢早就遠走高飛了！＞
＜小苓！妳真的太笨了！再等下去他也不會回來的啦！＞
＜我說女兒．．．妳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．．．＞
朋友親人都說我太傻，我真的很傻嗎？不是的．．．我只是太相信你了，一廂情願地相信你一定會回來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春日午後，碧潭黝綠如草的湖面被調皮的風勾起一圈圈漣漪，我一個人躲在不引人注意的樹邊，專心完成寫生比賽給定的主題。調整好畫架，試了試顏料厚薄深淺，開始畫起來。
下午的碧潭湖畔真讓人心曠神怡，亮麗景致映眼底，和風輕柔拂雙頰，我越畫越起勁，手腕輕鬆地甩著水彩筆，眼看就要完成一幅得意之作．．．
＜啊∼∼∼快閃開！！！＞一個尖叫從天而降，在我什麼預防措施都還沒做，甚至連反射動作都來不及的情況下．．．
＜碰！＞一聲巨響，畫架摔得東倒西歪，顏料就像脫了韁繩的野馬四處亂散，當然，我自認為的曠世傑作，也這樣硬生生地．．．毀了。
但我發不出脾氣來，因為那瞬間，我的眼睛．．．彷彿看見了天使．．．全身染滿各式各樣色彩的你，真的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落難天使．．．
＜對不起．．．＞你羞愧的低著頭不停地說著抱歉sorry，宛若闖下大禍的小孩，讓我又好氣又好笑，這副狼狽樣真令人難以發怒．．．
換上乾淨白襯衫的你，配著一頭深褐色的髮絲，看起來好亮．．．好似初煦的日光，令人炫目。
寒暄了兩、三句，你像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的問：＜妳叫什麼名字？＞
＜苓，李苓。＞我簡單的回答了問題。
＜妳也叫凌？真巧！我的名字也是凌，我叫宋凌。＞眉開眼笑的你很難不吸引人注意．．．
我們之間的感情，就在這樣意外而滑稽的邂逅下有了起點，從你為了看風景而跌下樹的那秒起，命運的絲線已將我們繫在一塊．．．
三年來，我們的情感一直很穩定，平凡而甜蜜的日子正是我所嚮往的．．．
＜小苓，妳現在最想要什麼？＞我知道你又想買東西逗我開心，但我也明白以你現在的薪水，實在不該多花錢。於是，我故意吐吐舌頭出了個難題：＜我只想要一只三萬美金的白水晶鑽戒。＞
呆子也看得出我在說笑，只有你還傻傻地當真：＜好，我答應妳，一定親手將三萬美金的白水晶戒戴在妳的無名指上。＞你的音調是如此自信和認真，我開始懷疑自己才是被耍的小笨蛋．．．
幾乎已忘了自己和你根本連文定都還沒有，只是天真的認為未來的另一半一定是你，我一個人沉醉在幸福的夢境裡中，卻沒注意到危機已悄悄靠近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小苓，我們．．．分手吧！＞這種殘忍的話真的不像是從你口裡說出來的．．．我以為自己聽錯了．．．但你的聲音是那樣清楚而真實，你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平日的不正經，我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．．．
看著你轉身離去的背影，我想說：＜等等我．．．＞只是怎麼也喊不出喉．．．
凌．．．你為什麼可以這樣毫無留戀的走？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約定了嗎？你已經．．．不愛我了嗎？
一個又一個沒有答案的問號，我只能告訴自己：誤落人間的天使，凡人的牽絆是綁不住的．．．
就讓你展翅高飛吧．．．飛到我所到不了的天堂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喂！喂！喂！小姐，麥睏啦！已經到了！＞司機先生的臺灣國語將我驚醒．．．
我．．．又做夢了？
付清車費，下了車，登上湖中吊橋．．．舊地重遊，碧潭依然像那天一樣美麗，湖水依然和那天一樣翠綠，風兒依然和那天一樣溫柔．．．一切都沒變，變得只有那天在大樹下初遇的男女──我跟你。
我告訴自己，過了今天，離開了碧潭湖畔，我再也不要想起你。
＜哇！下雨了！下雨了．．．＞四處逃竄的路人，不停地和我擦肩而過，每個人都在覓一處可以躲雨的屋簷，只有我還待在橋上，任由滂沱大雨打痛自己的臉和身體，滿面縱橫的濕意，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淚．．．
我不想讓任何人笑自己軟弱．．．但現在．．．請不要阻止我．．．讓我好好的哭吧．．．．．
凌．．．你知道有個女孩還在碧潭湖畔等著你嗎？
我好想你．．．真的好想好想你．．．為什麼你不回來？
我好想再見你一面．．．一面就好！
＜小苓．．．＞一聲微弱的叫喚，令我如被雷擊．．．我不敢回頭深怕只是一場空歡喜，直到清楚看見橋的那端那個熟悉的身影．．．我知道那不是幻覺。
你真的回來了？
＜凌！！＞我控制不住的向你奔去，在離你還有十步路時，卻停下了腳步．．．＜你怎麼了？＞為什麼你的神情那麼哀傷？雨滴啪啦啪啦的落在你慘白的上．．．
我分得出那是不是雨水．．．＜你在哭？＞我知道你在流淚，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流淚．．．
突然，你轉身跑下了橋頭，那一秒我閃了神．．．在你的寬闊的背上好像有一對白而透明的翅膀．．．
＜凌！不要走！＞我瘋狂地衝下了吊橋想追上你，但是當我跑下橋頭時，你已經不見了．．．
再一次從我眼前消失．．．再一次丟下我一個人．．．
＜嘟∼∼嘟∼∼∼＞我沮喪的拿起手機，＜喂？小苓嗎？我是媽媽，妳快回家，有事．．．＞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在客廳裡等待的是著急的母親和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灰髮外國男子，不知怎麼，我的胸口有種不安的波動．．．
＜妳就是李苓小姐嗎？＞他的中文意外的好。
我點點頭。
＜妳好，我是宋凌的朋友也是他的主治醫生，我叫里歐•坎菲爾。＞
他的介紹詞令我訝異，＜凌的．．．醫生？＞
＜是的，我來這裡是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轉告李苓小姐。希望妳有心理準備．．．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才重新開口：＜宋凌他．．．一個星期前因慢性心肌衰竭，已病逝於紐約市的聖道明醫院。＞
霎時，我的耳邊有個東西斷裂的聲音，嗡嗡嗡的作響，有兩、三秒我什麼人聲也聽不見．．．．．凌．．．死了？不可能．．．不可能的！
＜坎菲爾先生．．．你在開玩笑吧？＞我剛才明明還看見他．．．
＜李小姐，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說笑，但宋凌他．．．真的已經死了！＞他的表情沒有半點虛假，但我真的真的看見凌在碧潭橋頭．．．在碧潭橋頭哭．．．那絕對不是幻影！！
＜或許妳不清楚，凌其實病了很久了。一年前，他忽然到美國找我，檢查後，發現他的心臟最多只能再撐一年，治療的唯一辦法是換心，但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，這個機率實在很不樂觀。我勸他停止工作好好休養，這樣可以多活半年到八個月，沒想到當凌知道自己只能再活一年時，非但沒聽我的勸反而更拼命地工作。我問凌為什麼不肯珍惜自己的生命，難道他不想活了嗎？他卻總是淡淡地回答：『已經沒時間了！她還在等我，等我完成對她的承諾。』＞
我找不到該有的情緒，我的喉痛得發不出聲音．．．＜難道凌他．．．＞
＜這是他臨終前，拜託我一定要交給妳的。＞里歐•坎菲爾從身後拿出了一只牛皮紙袋，我抖不停的雙手將它接了過來，拆開封口，裡頭掉出了一個紅色小絨盒，打開盒蓋──那道璀璨奪目的晶光，不僅射痛了我的眼睛，更射痛了我藏起來的心．．．
白色水晶戒！
＜這是凌用他最後一年的生命，為妳準備了三萬美金所買下的白色水晶戒。＞
我的胸口輕易的被撕成碎片．．．我的淚水已無法停止地潰決．．．
一直以為你是無情的．．．
沒想到我才是真正無情的人．．．
一直以為是你狠心地離開了我．．．
沒想到其實是我自己離開了你．．．
你用你的一切完成我們的約定，而我．．．在你最痛苦的時候，竟然沒有陪在你的身旁．．．
到最後，你還不放心的回到這裡，回到我身邊．．．
我終於知道，你為什麼流淚了．．．
對不起．．．凌．．．對不起．．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姊！妳看這幅天使像，好美喔！＞
第一屆世界彩繪比賽的觀覽會場上，金髮碧眼的男孩，指著某幅身著白襯衫的褐髮天使像，讚嘆不已。
＜嗯！真的好美，畫裡的天使笑得好溫柔好安心．．．＞一旁年齡稍長的女孩，說出了對畫像的感觸。
＜不過這幅畫的名字好奇怪．．．《LILY》？裡面一朵百合花也沒有啊！＞他瞄了瞄畫框下的作品簡介，漂亮的藍眼睛裡滿是不解。
＜這個名字可能有特別的含意．．．＞
＜什麼含意？＞小男孩好奇地問。
＜姊姊也不知道。它真正的意思，或許只有畫這幅天使像的人才知道吧！＞
說完，女孩牽起小男孩的手往下一個畫框走去。
兩人都沒注意到，天使像的右下角有一行好小好小的字──
LILY─ Lin．I Love You（凌．我愛你） 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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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，有個傻女孩仍在碧潭湖畔等你回來．．．你知道嗎？
多少次在惡夢中驚醒，夢見你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事實上，你真的已離我而去，一點也沒有猶豫．．．
＜小苓！妳怎麼還在畫他？這個負心漢早就遠走高飛了！＞
＜小苓！妳真的太笨了！再等下去他也不會回來的啦！＞
＜我說女兒．．．妳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．．．＞
朋友親人都說我太傻，我真的很傻嗎？不是的．．．我只是太相信你了，一廂情願地相信你一定會回來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春日午後，碧潭黝綠如草的湖面被調皮的風勾起一圈圈漣漪，我一個人躲在不引人注意的樹邊，專心完成寫生比賽給定的主題。調整好畫架，試了試顏料厚薄深淺，開始畫起來。
下午的碧潭湖畔真讓人心曠神怡，亮麗景致映眼底，和風輕柔拂雙頰，我越畫越起勁，手腕輕鬆地甩著水彩筆，眼看就要完成一幅得意之作．．．
＜啊∼∼∼快閃開！！！＞一個尖叫從天而降，在我什麼預防措施都還沒做，甚至連反射動作都來不及的情況下．．．
＜碰！＞一聲巨響，畫架摔得東倒西歪，顏料就像脫了韁繩的野馬四處亂散，當然，我自認為的曠世傑作，也這樣硬生生地．．．毀了。
但我發不出脾氣來，因為那瞬間，我的眼睛．．．彷彿看見了天使．．．全身染滿各式各樣色彩的你，真的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落難天使．．．
＜對不起．．．＞你羞愧的低著頭不停地說著抱歉sorry，宛若闖下大禍的小孩，讓我又好氣又好笑，這副狼狽樣真令人難以發怒．．．
換上乾淨白襯衫的你，配著一頭深褐色的髮絲，看起來好亮．．．好似初煦的日光，令人炫目。
寒暄了兩、三句，你像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的問：＜妳叫什麼名字？＞
＜苓，李苓。＞我簡單的回答了問題。
＜妳也叫凌？真巧！我的名字也是凌，我叫宋凌。＞眉開眼笑的你很難不吸引人注意．．．
我們之間的感情，就在這樣意外而滑稽的邂逅下有了起點，從你為了看風景而跌下樹的那秒起，命運的絲線已將我們繫在一塊．．．
三年來，我們的情感一直很穩定，平凡而甜蜜的日子正是我所嚮往的．．．
＜小苓，妳現在最想要什麼？＞我知道你又想買東西逗我開心，但我也明白以你現在的薪水，實在不該多花錢。於是，我故意吐吐舌頭出了個難題：＜我只想要一只三萬美金的白水晶鑽戒。＞
呆子也看得出我在說笑，只有你還傻傻地當真：＜好，我答應妳，一定親手將三萬美金的白水晶戒戴在妳的無名指上。＞你的音調是如此自信和認真，我開始懷疑自己才是被耍的小笨蛋．．．
幾乎已忘了自己和你根本連文定都還沒有，只是天真的認為未來的另一半一定是你，我一個人沉醉在幸福的夢境裡中，卻沒注意到危機已悄悄靠近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小苓，我們．．．分手吧！＞這種殘忍的話真的不像是從你口裡說出來的．．．我以為自己聽錯了．．．但你的聲音是那樣清楚而真實，你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平日的不正經，我知道你不是在開玩笑．．．
看著你轉身離去的背影，我想說：＜等等我．．．＞只是怎麼也喊不出喉．．．
凌．．．你為什麼可以這樣毫無留戀的走？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約定了嗎？你已經．．．不愛我了嗎？
一個又一個沒有答案的問號，我只能告訴自己：誤落人間的天使，凡人的牽絆是綁不住的．．．
就讓你展翅高飛吧．．．飛到我所到不了的天堂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喂！喂！喂！小姐，麥睏啦！已經到了！＞司機先生的臺灣國語將我驚醒．．．
我．．．又做夢了？
付清車費，下了車，登上湖中吊橋．．．舊地重遊，碧潭依然像那天一樣美麗，湖水依然和那天一樣翠綠，風兒依然和那天一樣溫柔．．．一切都沒變，變得只有那天在大樹下初遇的男女──我跟你。
我告訴自己，過了今天，離開了碧潭湖畔，我再也不要想起你。
＜哇！下雨了！下雨了．．．＞四處逃竄的路人，不停地和我擦肩而過，每個人都在覓一處可以躲雨的屋簷，只有我還待在橋上，任由滂沱大雨打痛自己的臉和身體，滿面縱橫的濕意，早已分不清是雨是淚．．．
我不想讓任何人笑自己軟弱．．．但現在．．．請不要阻止我．．．讓我好好的哭吧．．．．．
凌．．．你知道有個女孩還在碧潭湖畔等著你嗎？
我好想你．．．真的好想好想你．．．為什麼你不回來？
我好想再見你一面．．．一面就好！
＜小苓．．．＞一聲微弱的叫喚，令我如被雷擊．．．我不敢回頭深怕只是一場空歡喜，直到清楚看見橋的那端那個熟悉的身影．．．我知道那不是幻覺。
你真的回來了？
＜凌！！＞我控制不住的向你奔去，在離你還有十步路時，卻停下了腳步．．．＜你怎麼了？＞為什麼你的神情那麼哀傷？雨滴啪啦啪啦的落在你慘白的上．．．
我分得出那是不是雨水．．．＜你在哭？＞我知道你在流淚，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流淚．．．
突然，你轉身跑下了橋頭，那一秒我閃了神．．．在你的寬闊的背上好像有一對白而透明的翅膀．．．
＜凌！不要走！＞我瘋狂地衝下了吊橋想追上你，但是當我跑下橋頭時，你已經不見了．．．
再一次從我眼前消失．．．再一次丟下我一個人．．．
＜嘟∼∼嘟∼∼∼＞我沮喪的拿起手機，＜喂？小苓嗎？我是媽媽，妳快回家，有事．．．＞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在客廳裡等待的是著急的母親和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灰髮外國男子，不知怎麼，我的胸口有種不安的波動．．．
＜妳就是李苓小姐嗎？＞他的中文意外的好。
我點點頭。
＜妳好，我是宋凌的朋友也是他的主治醫生，我叫里歐•坎菲爾。＞
他的介紹詞令我訝異，＜凌的．．．醫生？＞
＜是的，我來這裡是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轉告李苓小姐。希望妳有心理準備．．．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才重新開口：＜宋凌他．．．一個星期前因慢性心肌衰竭，已病逝於紐約市的聖道明醫院。＞
霎時，我的耳邊有個東西斷裂的聲音，嗡嗡嗡的作響，有兩、三秒我什麼人聲也聽不見．．．．．凌．．．死了？不可能．．．不可能的！
＜坎菲爾先生．．．你在開玩笑吧？＞我剛才明明還看見他．．．
＜李小姐，我也希望自己是在說笑，但宋凌他．．．真的已經死了！＞他的表情沒有半點虛假，但我真的真的看見凌在碧潭橋頭．．．在碧潭橋頭哭．．．那絕對不是幻影！！
＜或許妳不清楚，凌其實病了很久了。一年前，他忽然到美國找我，檢查後，發現他的心臟最多只能再撐一年，治療的唯一辦法是換心，但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，這個機率實在很不樂觀。我勸他停止工作好好休養，這樣可以多活半年到八個月，沒想到當凌知道自己只能再活一年時，非但沒聽我的勸反而更拼命地工作。我問凌為什麼不肯珍惜自己的生命，難道他不想活了嗎？他卻總是淡淡地回答：『已經沒時間了！她還在等我，等我完成對她的承諾。』＞
我找不到該有的情緒，我的喉痛得發不出聲音．．．＜難道凌他．．．＞
＜這是他臨終前，拜託我一定要交給妳的。＞里歐•坎菲爾從身後拿出了一只牛皮紙袋，我抖不停的雙手將它接了過來，拆開封口，裡頭掉出了一個紅色小絨盒，打開盒蓋──那道璀璨奪目的晶光，不僅射痛了我的眼睛，更射痛了我藏起來的心．．．
白色水晶戒！
＜這是凌用他最後一年的生命，為妳準備了三萬美金所買下的白色水晶戒。＞
我的胸口輕易的被撕成碎片．．．我的淚水已無法停止地潰決．．．
一直以為你是無情的．．．
沒想到我才是真正無情的人．．．
一直以為是你狠心地離開了我．．．
沒想到其實是我自己離開了你．．．
你用你的一切完成我們的約定，而我．．．在你最痛苦的時候，竟然沒有陪在你的身旁．．．
到最後，你還不放心的回到這裡，回到我身邊．．．
我終於知道，你為什麼流淚了．．．
對不起．．．凌．．．對不起．．．．．
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＊
＜姊！妳看這幅天使像，好美喔！＞
第一屆世界彩繪比賽的觀覽會場上，金髮碧眼的男孩，指著某幅身著白襯衫的褐髮天使像，讚嘆不已。
＜嗯！真的好美，畫裡的天使笑得好溫柔好安心．．．＞一旁年齡稍長的女孩，說出了對畫像的感觸。
＜不過這幅畫的名字好奇怪．．．《LILY》？裡面一朵百合花也沒有啊！＞他瞄了瞄畫框下的作品簡介，漂亮的藍眼睛裡滿是不解。
＜這個名字可能有特別的含意．．．＞
＜什麼含意？＞小男孩好奇地問。
＜姊姊也不知道。它真正的意思，或許只有畫這幅天使像的人才知道吧！＞
說完，女孩牽起小男孩的手往下一個畫框走去。
兩人都沒注意到，天使像的右下角有一行好小好小的字──
LILY─ Lin．I Love You（凌．我愛你） 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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